幼年的她遭受了太多身体上的虐待,被亲生父母找回的她又遭受了太多精神上的摧残。经年累月中,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你谁也不在乎,别人和你都没关系,你终将变得与众不同”,才挺过了一年又一年。
也因为如此,她原本柔软的心一点一点变得坚硬,甚至是麻木,以至于,她看见任何人的眼泪、甚至是苦难,都无法共情。
她不盼着别人过得不好,也不盼着别人过得好,别人,只是和她没关系。曾经的阮糖,很想自己被关起来,谁也不要见到,谁也不要同她说话,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不是一个坏人。她只是,拥有无法被弥合的破碎灵魂。
她甚至都不能怪她的亲生父母。
毕竟,他们都说是为她好。他们不仅为她好,还把她从那地狱一样的养父母家拯救了出来,他们供她吃供她喝供她穿供她住供她求学……
假如没有他们,她很可能只是山里那个无处求学最终不是被卖给别人赚彩礼就是和养父母同归于尽的可怜虫。
现在,获得自由的草泥马是一只快乐的草泥马,永远不会难过。
她清脆的嗓音萌萌的,“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谢如琢问:“什么?”
阮糖说:“沙晓雨失踪的时间点很奇怪。”
为什么是那个时间点?
为什么会失踪?
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沙晓雨的失踪,到底和谢如琢后来的遭遇有没有关联?
现在,能获得的信息太少,无从判断。
甚至,阮糖有一种感觉,从青梅镇,再到后来谢如琢家的“灭门案”,也许,都有一个幕后凶手在策划。
而她不能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