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同情还是怜悯的眼神，他都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的眼里看见。

“我最伤心最无助最狼狈的时候，是你在我身边，有你在，我才感觉我不是一个人……”佟铃伏在裴清的肩头，“我也想让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无论你是什么模样，我都能接受。”

“那些痛苦的、悲伤的回忆，我们可以将其掩埋，试着信任我，相信我好不好？”

裴清哪会不相信她？既然佟铃能走出来，他……

裴清松开了双手，扭过了头去。

佟铃心下好笑，她将裴清的睡裤一点点挽起，和裴清那清隽精致的容貌一样，裴清的腿也分外好看。

这双腿洁白如玉，要不是骨架和身高在那里，这简直不太像一双男人的腿。

由于保养得当，肌肉没有萎缩，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佟铃上手摸了摸，肌肤温热细腻，她慢慢按压，从脚踝一直按压到大腿，期间这双腿没有任何该有的反应。

裴清的这双腿没有知觉，是真的废腿。

裴清在佟铃为他按摩的时候就把视线转回到了她的身上，见她默不作声，便道：“我尝试过各种治疗的方式，但没有什么用，这辈子我或许都要待在轮椅上，你不喜欢或是不能接受，我都能理解。”

裴清知道这一刻总会来的。他的缺陷不可能消失，如果他一个人的痛苦，会变成两个人的痛苦，那他宁愿退回原有的位置，不会生出什么多余的念头。

“我们可以继续当朋友。”裴清咽下心头的苦涩，缓缓道：“我对你的追求，就当是朋友间的玩闹，你不用委屈迁就我，我们可以一切如常。”

“朋友？”佟铃听到裴清的话，瞬间皱起了眉头，“追求也能当做玩闹？在我决定接受你之后，你要和我退回到朋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