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云淡风轻,好似灭一个盘踞在南方数百年的世家大族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殊不知那一夜,江安府血光漫天。待第二天天一亮,曾经显赫一时的柳氏已然倒塌。

敖夜揉了揉眉心,“那潜入江安府的将士是何时开始的?”

“这个问题还是老夫来回答陛下您吧。”老姜头怅然道,“各方势力互派探子是常有的事,但要说咱北境真正开始派人渗入南方,乃是二十年前先帝胞兄染上恶疾、先帝被立为储君的那一天。后来先帝假意宠爱柳氏,以瓦解咱北境为由,调了怀远将军去守南境,为的便是等待除掉柳氏的良机。”

闻言,敖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哑声道,“天河,孤有一个任务要交予你。”

孟天河正要应答,却见帐篷的门帘颤了颤,立即弯弓搭箭瞄准,大喝一声,“谁?出来!”

他的部下知道分寸,若有事需禀告,定会先在外头高呼一声,万万不会突然出现在门帘处偷听!

敖夜的手亦搭在了霜华剑的剑柄上,眼睛紧紧地盯着门帘处。

然而教他俩这般警惕的却非人,而是一条巴掌大的小白蛇。

佘宴白从门帘下钻了进来,丝毫不把那正瞄准他的弓箭放在眼里,径自气势汹汹地爬向敖夜。

“无碍,这条蛇我认识。”

敖夜身体放松,半蹲下来,右手翻过来掌心像上,贴着地面好教小白蛇爬到他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