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度将她搂在怀里,死吻蛮干,又找到了博弈的快感。
那个骄横的姑娘在他直白赤露的目光下,像是被擒住七寸的蛇,任由摆布,在颠簸中认输,小声说以后不随便提分手。
性是异地恋困窘期的逃生通道,他们每一次逃出生天,都会更爱彼此一点。
但这条通道没有尽头,永远永远有下一关——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祁深洲眼里熊起两簇火苗,几乎要把程伊灼伤。她攥紧拳头昂起头,“有,但我要回s市。”
好奇怪啊,霓虹街灯怎么倒映在天空,她扩眶瞧了一眼,飞快敛起眼泪,她在等,在等,却等到祁深洲恶狠狠一句,“那随便你。”
眼泪终于绷不住,扑簌簌滚落,程伊咬住嘴唇反问他,“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他盯住她,没为她擦眼泪,也没拥抱她,像一尊冷漠的雕塑,任她委屈巴巴地流泪。
程伊无助地看到一团爱火往两条路上四溅,那些因为人生选择而分道扬镳的故事终于要应验在她身上了。这几年不是没想过,所以可以如此轻易地提分手,可真到要摊开内在分歧的这一刻,她又陷入了绝望。
“王八蛋!”
“再说一遍!”
“王八”眼泪流进了嘴里,舌头将它卷挟,吞尽。她在铜墙铁壁一样的怀抱里挣扎,沦陷。
二十出头的爱情就是变着法儿地作。回头看,真疲累,人怎么可以把一件简单直白的事情执行得如此迂曲荒谬,还乐在其中,想说蠢,又舍不得。成熟后的再难犯蠢也是人的再难青春。
如若不恋爱,人很难意识到自己情绪脆弱敏感澎湃跌宕的极限,置身事外睥睨他人犯蠢,只当自己旁观者清。一旦陷入恋爱,且视过往坚强独立冷静理智如空气,跌碎撞破自我又一次次重建,这才发现恋爱这场游戏终究是沉浸式体验,看是看不出门道的。
道理万语千言,说来全是空话。
程伊一次次通过物化祁深洲,强调其男友功能来减弱自己对他的依恋,淡化祁深洲这三个字的能量,在感情里板起腰杆,绝不认输,随时准备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