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周正……
“难受吗?”周正问。
苏绮瑶几次呼吸都没能使心情平复,好像现在周医生正拿着钥匙,只要她同意就可以立刻开锁,至于要不要让他开了这把锁,是一场赌。
“周医生……”
“嗯?”
“不要随便听别人的心事。”
“……”
“心是不能随便交的。”
这一次周正没能很快接上话。
苏绮瑶说的他能理解,但这种沧桑的感慨出现在一个本应朝气蓬勃的大学生身上,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没受过伤的人,怎么说得出来?
“周医生……”
“嗯。”
“我这个人啊……最受不了别人安慰我,别人安慰我我才会觉得委屈,但如果没人理,其实也挺坚强的。我能过去的……有多难受,都能。”
有多难受……都能……
听得人心疼,到底发生过什么才让你能说出这样的话?
听筒里的声音很细、很轻,在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还有些抖,感觉小心翼翼,像是试探。那些原本虚无缥缈的东西,愈发沉重,周正觉得已经沉重到化为实质可以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