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帝捋了捋胡子,挑了挑眉笑道,“那朕就要看看你,尽人事尽到哪一份上了。”

坐在左侧的长恒君看了看那透着几分女儿气的太子,眼中掠过轻视之色。

他侧过头,讥诮笑着同坐在一旁的礼部尚书周启闻说道:“也就是陛下子嗣微薄吧,竟让这样一个娇娃娃做了东宫。”

周启闻有些忌惮长恒君在朝中的势力,应承了几声,小心翼翼地说道:“都说太子殿下近日来有所长进……”

“呵……能有什么长进,活像一个女娃娃,都不及本君的晨儿英气。”长恒君眼中轻蔑之色不见,伸手招了那边的一个高束马尾的女孩儿过来。

那女孩儿用红色牛皮项圈高束着发,身着一身云色细织绣麻衣,裙裾不长,底边缀着串串红色的彩环流苏。

脚上踩着一双麂皮小靴,用羊皮绳子系得整齐,一个铃铛垂在腰间,正随着微风叮叮作响。

她双眸如漆,翘鼻高挺,面上虽有几分刁蛮倨傲,却透着不让须眉的英气。

她见长恒君招她过来,笑着跑到他面前请礼道:“父亲。”

长恒君给她伸手指了指站在那里的沈长安,说道:“晨儿,你有没有把握赢了这个娇娃娃?”

一句话落下,坐在长恒君身边的周启闻却是冷汗涔涔。

谁都知道这长恒君家的朝阳郡主是在草原养大的,只有三年一次的长恒君入宫报封地事宜时,才会把她一块带进京来。

要草原长大的朝阳郡主和那娇生惯养的东宫殿下比射箭……

长恒君这是在公然打陛下的脸啊!

周启闻悄然瞧了瞧身边的阴鸷狠角一眼,心下感叹其自坐封地,也确实是个有资本的,一时未敢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