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邢拿来了这些东西,就低眉退了下去。

沈长安缓缓翻阅着秋闱的名单,果不其然,她看到了高进的名字。

她指尖缓缓捻了捻这张纸,正在思索着该拿谁来做这个杀入科举考场的刀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动。

“做什么?拦我做什么?!爷是提督家的二少爷……”男子醉酒的声音传入这间雅室里。

那男子在外间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推着沈长安所在的这间雅室就要进,“爷来这儿,你们这些小蹄子还不赶紧的拿最大的房间伺候着?”

大约是有人拦住了他,那霍家二少爷声音陡然拔高,道:“谁敢拦我?爷是霍家的……霍家的!”

霍家二少爷……

沈长安心下暗忖着。

莫不是那个不学无术整日里只知道寻花问柳的霍泽燔?

霍老爷子兢兢业业做了一辈子提督,临老了这点儿脸面,可都算是给这个逆子丢光了。

正当她思索着的时候,房间的门忽然冷不防地被人撞开——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来。

言邢显然是没有遇见过这般无赖的客人,看在他是提督家的二子又不敢真的与其动手,只能以身作墙,不让霍泽燔再继续往里走了。

沈长安皱眉看着他。

男子一身酒气,面色潮红,神情中带着几分登徒子的轻佻,眼角眉梢尽是藏也藏不住的多情之意。

他显然看到了坐在那里的沈长安,由于霍老爷子一贯不让霍泽燔参加秋猎这样的比试去丢人现眼,所以他如今也并不知晓沈长安是谁。

只是瞧着面前这小人一张小脸生得粉嫩可爱,杏眸中潋滟着光亮,红唇更是微微上翘,惹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