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想起他在前一世的壮举,想开口怼他的话硬生生地转了方向。

毕竟有关自家母后,付承羡看起来就算再不靠谱,当年也确确实实只有他一个人研制出了灾疫的方子。

沈长安面色微微僵硬了一瞬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是,付阁主说的是,待到了凉城还得仰仗您的能力。”

“这还差不多。”付承羡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满意地颔首,手中的扇子都要摇到天上去了。

显然对东宫小殿下的恭维十分受用。

和这俩人坐了一路的马车了,当他瞎还是怎么着,看不见他们在袍袖下悄然握着的手吗,就知道欺负他是一个孤家寡人!

被秀了一路了,好歹也得赢赢嘴上痛快。

“不想去就下车,没人拦你。”江煜抬眸瞧了付承羡一眼,淡淡说道。

下车?

这荒郊野岭的,他让他下车?

付承羡深吸一口气,收了折扇死死地盯了江煜半天,忽而转了神情,道,“江大人——”

江煜看着他脸上那忽而谄媚而意味深长的笑,直觉告诉他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然而不等江煜阻拦,付承羡已经说出了口,一双狭长凤目带着几分伤心和失意,还有几分不甘,道,“自从你和太子好上之后,我就再也不是你的小宝贝了,人家好难过啊,你个负心汉!”

马车之内的气氛一瞬间凝滞。

只有车轮轧过路面的辘辘声。

沈长安吞了一口口水。

江煜一瞬间黑了脸,沉声道,“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