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下了马车,一旁的侍从撑开油纸伞跟上。
她走到那看守身侧,神色柔和道,“不必拘礼,你可是这凉城的看守?”
“是,奴才正是凉城城门的看守之人,往日里看守的人还要多些,只不过现在……今时不同往日,看守的人便也只剩奴才和另外一个人了,眼下我们是日夜轮换着。”
沈长安微微垂眸,神色凝重,“竟有这般严重。”
那看守也跟着叹息,“是啊,城中,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据你所知,这灾疫可有什么特点没有?”沈长安开口问道。
“特点……”那看守沉思片刻,开口说道,“倒是与平日里的风寒风热不同,是以腹泻为主,但是又与普通的食物中毒不同,这个灾疫发病极快,往往人在两三天之内就意识不清了……”
“是怎么传播的啊?”付承羡从后面的马车下了来,暗暗松了一口气。
总算到凉城了,他总算可以说话了!
陆诀这女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缓步走到那看守面前,察觉到凉城这死气沉沉的气息,面色之上玩世不恭的态度倒是收敛了好些。
“传播……城中的郎中也研究过,说什么这样的疾病起于胃肠,无明显发热,大多还是病由口入。”
付承羡颔首,这倒与他的想法相合。
无论这病气到底是多么罕见的一种,大的规律上终究还是逃不脱。
“可奇的就是,纵然杏林馆的郎中说了这能治病的东西只要用开水煮沸便可无虞,城中百姓近来因为时疫也不再食用生冷之物,可病患还是只多不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那看守面上神色很是忧心,愁眉不展。
付承羡微微蹙眉,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哎哟,让太子殿下在这寒雨中站了这样久,是奴才的不是,太子殿下快请进城。”那看守连忙打开了城门,请沈长安一队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