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已经有不少人家前去东街的山上泉存水备用了,四周渐渐寂静下来,只剩下沈长安他们几个。

“陆诀姐姐,你怎么能真的自己喝了这水啊?”沈长安有些焦急,心下才确定这水是有问题的,陆诀便饮了下去,如今她倒是希望这病的源头并不是这地下水了。

陆诀垂眸看她,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道,“我不会有事。”

“你怎么知道你不会有事?”付承羡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这病致死的可能性极大,你若是到时候死到临头了,可不要指望我去救你!”

“我不会死。”

“你……”付承羡神色本还咬牙切齿的,可好似想到什么一般忽而一转,神色一瞬间变得小心翼翼,甚至带上了几分侥幸的期待,“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陆诀没有说话,指了指刚刚交给他的签子。

付承羡一愣,忙拿起手中的签子来看。

长签上金边红字,赫然刻着一个“吉”字,付承羡这才堪堪松了一口气。“早说啊……害你付爷白担心一场……”

付承羡下意识地朝这签下扫了两行注释的签文。

忽然瞳孔紧缩。

上面注解的第一句不是旁的,而是……

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他娘的算什么吉签?”付承羡皱眉看向陆诀,攥着竹签的手倏然紧了一紧,骨节都有几分发白。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付承羡面色之上有几分慌乱,“我如今对着灾疫也无计可施,你若真的患了这病,我可没本事治好你!”

付承羡手中一点点沁出薄汗,冷风从袍袖中灌进来,带着人一阵一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