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指尖放在她的腕上微微有几分颤抖。

陆诀似乎已经把能吐的都吐净了,此刻脸色煞白,却得了几分空闲。

她躺在榻上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长疤在如今比纸还白的面孔上显得更加突兀与狰狞。

此时似乎是因为身体中液体的大量丢失,意识都有几分模糊。

陆诀看了眼前的人半晌,才觉出是谁。

不是因为看得清了,而是因为那人身上总是一阵柑橘的味道。

他似乎格外偏爱柑橘,每逢秋冬都要将柑橘皮晒干磨成粉制成香料。

放在身上,一股辛辣霸道的气息。

他却偏偏说是雅。

她自幼被家中之人教育陆家之人是不可以随意出口说话的,她从小到大也一直秉承着言多必失的原则,多说一句都不肯。

可眼下柑橘香气在鼻息之间绕啊绕,她意识亦模糊得很,倒是很想找人说说话。

她声音沙哑,轻声开口,“付迁。”

付承羡愣了一下,心尖不知为何一颤,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指倏然一紧。

他从医多年,可此刻竟然难以专心。

“你别说话!”付承羡皱眉。

“付迁。”陆诀又固执地喊了一遍。

陆诀的嗓音很特别,平时不常开口,但一开口的声音总是哑哑的,像是看遍世间风云,又像是历经沧桑,最后独留一份清澈和不堕入凡尘的自持,却格外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