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殿门反锁了?”江煜皱眉问道。
“是。”陆诀答道。
“中的是什么蛊?”
“中蛊者双目血红,有攻人之相,许是……思血蛊。”
江煜的手越握越紧,几乎是在牙缝之中挤出话来,他欺身上马,语气狠戾道,“顾焰,我真后悔没杀了他。”
陆诀沉默,也唤来一只马,努力跟上江煜的马,又说道,“你若救了她,身份便会暴露。这么多年的努力会毁于一旦,只能回西承受皇帝摆布,一切重新谋划。彼时受制于人,我们未必护得住玉玺。”
秋风猎猎,江煜的墨袍被疾风吹得翻飞,他忽而开口,声音又沉又冷,“所以呢?不救了?”
陆诀不言,她自是知晓他不会不救。
但于江煜而言,这不仅是救不救之间的抉择,还有关于母亲血业和沉重的遗愿以及从此注定要准备好踏上一条更艰难的路的抉择。
“你决定了?”
江煜似是自嘲冷笑一声,道,“还有别的办法吗?终究是我技不如人,没能比他更狠,我认了。”
江煜的声音在肃杀的空气之中格外清晰。
母亲在他幼时便告诫过他,欲成大事,必要比他人更狠,舍弃更多旁人所不能舍弃的,才能赢到最后。
许是日子过的太安逸,让他放松了一时半刻,才会酿成今日这般局面。
说来也是活该。
只是……
他勒着缰绳的手因为心中磅礴的怒意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