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眸子染上了几分红,沈长安怔了一怔。

“殿下,奴婢知晓您惯来与江大人亲厚,可是……”绮南顿了一顿,终于咬着牙说出来,“您节哀。”

沈长安眸色空洞地望着她,好似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一般。

“你在说什么?”她眸光微动,声音也有几分颤抖。

眼中的迫切流露出来,她需要绮南告诉她一个否定的答案!

她在开什么玩笑啊!

为什么要自己节哀?

这么不吉利的话怎么可以乱说?

沈长安笑问,“他是不是回西承去了,没关系,我可以接受的,那本来就是他的国家。”

绮南再也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蹙眉摇了摇头。

沈长安看着她的目光定定的,一动不动。

眼眶一点点红透,拳头也在袍袖之中攥紧,心脏犹如被人紧紧攥着,生疼生疼,连喘息都困难。

“他到底去哪了?”

绮南不答。

沈长安翻身下榻,寻了鞋子来,不顾自己身上只穿着中衣便要出门,声音仓皇颤抖又无措,脑海之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她急急道,“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他一定是今日事太忙了才没来看我!”

绮南一边抽泣着一边拦下她,哭道,“殿下,没有用的,江大人已经死了!”

沈长安所有的动作都倏然停止,包括那一直因为紧张几乎冲破心房的心跳,也倏然停了一瞬。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她缓慢地回过头来,又慢慢地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