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南在一旁心疼地替她梳着冠发,道,“殿下还信他做什么!”

沈长安干裂的唇角轻轻扯动,轻声说道,“咱们去瞧瞧。”

语气之中是最后一丝不肯放弃的坚持。

然而还未等走到那宴席之上,便听得有人高声祝贺道,“恭祝世子殿下旗开得胜,将东梧国君的头颅钉在平京城墙之上,真是威武勇猛,无人能敌!”

“是啊,咱们之前还好奇世子殿下这么些年去了哪里,原来是去了东梧做了卧底!若不是能这般了解东梧的军马结构,又怎么能胜得这么轻易,死伤如此之少!殿下真是为国为民。”

沈长安的脚步倏然顿住。

绮南已经受不住这话语,已经掩住嘴不住抽泣了起来。

沈长安长长的睫毛不断地颤抖。

心头几乎痛到麻木,如今四肢只觉得冷。

无比的冷。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沈长安轻声笑起来。

绮南惊疑不定地瞧着她,哽咽地摇着她的手臂,关切道,“殿下……”

沈长安缓缓摇头。

原来他是要攻打东梧这一军功作为回朝的资本。

如此一来,这些年的不辞而别都有了解释。

在东梧潜伏的那些年,都是为这一刻做准备。

他原本就是要拿东梧立功的。

自己竟然还相信他不会杀父皇母后……

自己怎么能相信他?

他心思深沉,让自己相信他恐怕也是为了躲西承皇帝的后手。

他知道自己会信他。

他算准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