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还有一句——免得哪天被时商赶出门时,连基本的生存技能都没有了。
但她最终没说,时母知道时商外面有人,但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能叫醒装睡的人。
时母这下彻底说不出话了,时翘嘴里的“妈”应该指的是姜桂芝?而不是她?
她的心情极度复杂,不管她爱不爱时翘,在她眼里,时翘是她生的,理所应当就是她的“所属物”。不管天塌地陷,她都肯定是时翘的“妈”,可现在,时翘嘴里的“妈”变成了别人?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极大的冲击,同时有一种“所属物”被夺走的不甘,以及隐隐的恐惧。
难道时翘真的就不再是她女儿了?不可能!
“翘翘……”时母心里有些慌,下意识抓住了时翘的手。
“时太太,我要去收拾东西了,不能再耽误了。”
她说完,毫不犹豫地挣脱开时母的手,转身上楼。
时母的手指一握,抓住了一把空气。她看着时翘的背影,心头这时才涌起了浓浓的即将失去什么的恐惧。
时翘还没到房间,就接到了姜桂芝的视频。
“翘翘啊,到a市了吗?妈妈可担心了。”
刚才还满脸冷漠的时翘笑了起来,“就你爱瞎担心,能有什么事呀。过几天我接你跟爸来a市玩啊,你们还没坐过飞机吧……”
姜桂芝又开始担心坐飞机的事,还絮絮叨叨跟时翘说自己整理灾后小院子的琐碎事情,大水缸破了,垒的砖墙塌了,院子里居然捡到两条鱼……
时翘笑着应着,替她心疼水缸和砖墙,也惊喜捡到了鱼,不时哄她,让她宽心。
两人无比亲昵,相互包容体谅,完全是真正的母女。
时母看着这热闹温馨的一幕,心头猛然涌上一股酸涩。以前时翘好像也尝试过跟她说青钢小院子里的那块菜地,但被她皱眉打断了。她嫌她乡下人,天天说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让她赶紧回屋,别让人听见了笑话。
这样的事发生过几次后,时翘渐渐的就不跟她说话了,见了她就低着头溜着墙根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