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害羞,是快要哭了。
许宴不明所以,心说我也没怎么着她啊,算了哄哄吧。话到嘴边,宋芝悦身子一扭,两胳膊趴课桌上,头埋下去,肩膀一耸一耸的。
“你俩真行,能把她欺负哭。”后门进来的有个男生路过,冲他们两人竖起大拇指。
宋芝悦是他们班里的强心脏,在男生们眼里,她的性子就和男生差不多,所以很难想象半个女汉子竟然会有在人前掉眼泪的一天。
“不赖我啊,全是肖远,他不做她同桌,她才哭的。”许宴急忙撇清关系,实则心虚的一批。
再看肖远同学,眼神似刀,表情冷漠,如果意识有形态,估计许宴这会儿已经享受完千刀万剐之刑了。
继续坐下去只能尴尬,肖远换位置前,狠狠把许宴剜了两眼。
等换完位置,许宴第一时间歪过去,反手挡在嘴前:“第一节生物,我敢打赌,上课铃声一响,她绝对啥事都没有。”
许宴平常嬉皮笑脸的时候,会有漂亮的卧蚕,眼睛很圆,眼珠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黑色,像一汪茶色里酝着黑色,通透深邃,充满故事感,吸引人想要探索。
肖远拒绝探索,手指摁在他脑袋上抵开:“离我远点。”
不过,倒也果真如许宴所说,上课铃声一响,宋芝悦就坐正了,自我调节情绪的能力非常强。
从肖远的角度看,她眼尾那里还是红红的,睫毛也是湿的。
她没有坐到外面,依旧是靠墙靠窗的位置,背部挺得笔直,跟后面趴在桌子上宛如一滩烂泥的少年相比,两者就是世界的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