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好控过了对方的一个球,两分射杀,可惜撞上了栏板,啪嗒啪嗒地落了地。

肖远跌坐在地上大喘气,眼睛下意识寻找许宴,两人视线隔空交汇。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仿佛说了很多话。

他倏尔笑了,他跟着笑了。

少年人偶尔喜欢意气用事,就为了分出谁胜谁负,一较高下,愣是把自己、把别人逼得累成了狗。

想想也挺好笑,自嘲的同时,顺便在心里暗暗嘲了一回对方:幼稚。

其他人打过招呼纷纷离开,场上人散得差不多了。许宴走过去,累得两手搭在腰上,居高临下问:“回不回啊?”

他问出口的话腔感觉都没什么底劲儿了。

听得肖远想笑,不曾想自己出口时,比他还没底劲:“继续。”

“我说你……”许宴好气又好笑,点点头表示妥协,“行,是我大言不惭欠的,你别往心里去。”

肖远干巴巴地咳了声,嘴角有笑意。

“好晚了,咱们能回了吗?”许宴朝他伸手,“我好饿。”

橘黄色路灯的光亮里,清晰地照出少年手掌上被地面擦破的那片伤痕,有些肿,有些红。

肖远拨开他的手,拒绝好意,自己爬了起来。

草坪地上还剩下三瓶水,许宴将它们抱进怀里,准备拿外套时,肖远快他一步,将两人衣服抓进手中。

回到教学楼,晚自习正好开始,执勤老师还没来,4班后排几个男生各自把凳子放倒,坐下来扒盒饭。

“饭都冷了吧?”负责帮他们买晚饭的体育课代表叫程文宇,他压着嗓子充当马后炮,“不是我前两天崴了脚,咱们逃掉晚自习继续!”

躲起来吃饭的男生们噎得直翻白眼,没人理他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