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将熄屏的手机拿起来。

01时:22分;

这人这么晚了还给他发消息?

净含量:“有事?”

清零:“怎么还不睡?”

净含量:“你不也。”

清零:“我有事才没睡。你呢?”

净含量:“失眠。”

清零:“哦,正好,省的我打夜半凶铃,等会给我开门。”

肖远微微怔住,拇指悬在手机屏上方,某个瞬间又觉得心跳急促了那么一下。

和上一次同款的心虚慌张,唯一区别的,大概是这次多了两分莫名其妙的期待。

期待什么?

他来干什么?

什么事能让他半夜三更冒着风雨雷电从县城跑过来?

肖远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摘下耳机,两手背捂住脸。

他觉得自己病了。

由最初的抵触,到慢慢接受的这个过程,和他相处过的任何一个朋友都不一样。

之前生出这种陌生、害怕、让人不受控制的感觉时,他会把自己和白隽的关系进行代入。甚至不止一次在心里默默叫过许宴「许外甥」。

但这会儿他怎么都代入不了。

如果今晚来的是白隽,他可能会在白隽进门时问出一句:“下雨天来,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