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点多,楼下灯火通明。

之前没人的客厅多了一个男人坐在那。男人戴着老花镜,鬓角斑白,手里捧着本书,身材不算太胖,但也不是很瘦。

肖远去厨房转了转,冰箱里剩下来很多菜,都是没怎么动过的,还有一份方形黑森林蛋糕,表面用橙色果酱写了简单的数字「17」在上头。

他拿勺子把「17」这个数刮了,然后退出厨房,来到客厅。

“这么晚还不睡?”肖远把蛋糕搁茶几上。

看书的男人没有说话,半分钟后拿过书签塞书缝里。

肖远等他把《思竹》合上,才继续开口:“我不是故意没回来陪你吃饭,只是没来得及。”

“因为谁?”肖明泽摘下老花镜。

眼前的男人年纪大了,双目乍一看有些浑浊,可直视过久,依旧可以让人感受掌权者的威严。

这要是在公司,准定能震慑不少人,包括他姐。

肖远不怕:“没因为谁。”

肖明泽根本不相信,紧绷的面容瞬间有些破功,到底还是没忍住,往楼上瞄了眼,似笑非笑:“因为你的小同学?”

“不小。”肖远垂下眼睛,想到什么又缓缓抬起,“年纪比我小点,12月的。”

“噢。”肖明泽问,“没欺负过你吧,我看他穿的像个小混混,花里胡哨的。”

肖远嘴角弯了一下:“他人不错,会照顾别人情绪。其实我跟他闹过两次矛盾,每次都是他先让步,这让我有时候觉得挺惭愧。

以前觉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比较扯,现在承认,以同龄人作为条件,我的确没有他大肚。”

肖明泽大为震撼。

自己的儿子自己算清楚了,很少夸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