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生出逃离这里的想法,倏地挥开眼前递纸的手,爬了起来。
少年手上红色的血刺得肖远一阵眼疼,再次递上纸:“许宴。”
许宴垂着眼:“我自己处理,帮我请个假。”
说完绕过男生,头也不回地离开操场。
肖远自然不放心他一个人,抓起草坪地上两件外套,和体育老师说了声,匆匆追上去。
老师非常纳闷:“他平常不是灵活的很吗?谁来告诉我怎么回事?你们几个在这里打架了?”
程文宇挠挠头说:“他好像在发呆,我们没发现他在发呆,发现他发呆的时候已经晚了。”
老师险些被绕晕:“你们自由活动,都给我注意安全。我看看许宴去,可别把鼻梁骨砸坏了。”
大家后怕地散开些许。
同打篮球的男生过来,撞了下程文宇肩膀,压着嗓子懵逼道:“什么情况啊,那球何展明明能接,却跟木头样的杵着!”
“嘘。”程文宇因为感冒,浓重的鼻音还在,“别说了。”
自来水哗啦啦流着,许宴捧冷水洗了几分钟,总算止住血,甫一抬眼,和镜子里的男生对上视线。
肖远正要说话,少年却垂下眼,和操场上一样,似乎在刻意躲避。
他唯有咽下措辞,固执地递上纸巾,说:“我跟班主任请过假了,陪你去医院。”
许宴越过他:“不用。”
“诶,许宴你这人!”肖远反手拉住他胳膊,“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干什么?”
许宴转过身,拿了他肩上的书包,他臂弯的外套,他手里的纸巾,依旧不看他的眼睛,说话冷漠得仿佛回到关系刚磨合那会儿:“谢了,不用管我了,忙你的吧。”
肖远拧起眉,勾了勾包带,追上去:“你去医院么?”
许宴:“跟你没关系。”
肖远:“你在跟我置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