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宴,你干吗呢?”他小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朝楼下喊。

他爸的嗓音打破小区宁静,许宴举了举沾着黄色颜料的笔刷:“忙你们的,我忙着呢!”

五楼,不太听得清楚。许志华又问:“早饭吃没?”

许宴扬了点声:“吃你们的,我忙着呢!”

四楼传来开窗的声音。业主失业在家的儿子迷瞪瞪探出头来,和楼上的许志华对视了一眼。

许志华抱歉地打了声招呼,将刚才两个问题忘得干干净净,问:“我做早餐给你送下去吧?”

楼下的许宴「啧」了声,扭头朝楼上回:“我不吃!忙着呢!”

“行,你不吃,小声点讲,再吵着邻居们睡觉!”许志华关上窗子。

许宴:“……”

他面前支了个画架,铺着画纸,画上是完成了三分之一的槐树;

旁边摆着个独脚小圆桌,正方形颜料盘,笔刷摆在颜色等同的颜料格里。

花坛台子上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许宴没管,继续下笔。

直到金黄的槐叶落下来,粘在画纸表面的槐叶上。

最近真是事事不顺心。

许宴闭了一下眼睛,搁下笔和调色盘,抓过手机,没看来电显示接听:“喂?!”

刚吃完晚饭的白隽,窝沙发里看电视,听他语气笑了笑,道:“我寻思我也没把c4埋你嘴巴里啊,大早上火气这么冲?”

许宴:“国外夜生活没开始吧,你怎么还不准备?”

白隽讪道:“我这不是做我舅乖外甥么,不能出去鬼混,万一把自己混出个好歹,找谁哭去。”

好不容易避开那男生十几个小时,再听见、想起,依旧会很烦躁,那副眼睛红红的模样刻在他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