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鹏朝房里看一眼,守在门外没进去。

今天是6月12号,9号孩子生下来之后被送进保温箱,由于身体健康,体重达标,发育得不错,故而只在保温箱里待了两天,观察结束就抱出来了。

肖远刚带着小家伙做了听力测试,安静片刻后,打破沉默:“听力正常。”

他又说,“一直登记的是「108号孩子」,你们之前想过名字吗?许宴那边我联系不到,打给他亲戚的电话通过一次……

很吵,没怎么太说得明白,后来再打就是无法接通的状态。我思来想去,还是让老胡亲自去一趟。”

他在许宴手机里,看到老许家亲戚发来的短信。

时间是生物考试期间,说的是:“孩子,对不起,这么晚才告诉你,考完试看到这条消息就回来吧,你父亲昨天夜里走了。”

“疼吗?”任雪忽然问。

这两天,她基本没开口和肖远说过话,每次都是肖远自言自语式禀报情况。她从产房里出来就在睡,睡了八个小时才醒。

醒来之后发了很久的呆,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疼什么?”肖远小心翼翼将哄睡的孩子放下。

“我问你脸打得疼吗?”任雪将他说过的话重复一遍,“逝去的已经逝去,活下来的要继续。但你看,我连一个死人都比不上。”

肖远张了张嘴,其实想说的话有很多,考虑到她在月子中,最终顺着她的意思:“抱歉。”

顿了顿,“许宴他……不知道你的情况。”

任雪自嘲地笑了声:“知道又怎样,知道他也不会来,我和他爸爸,他早有选择。”

说完,她抿了一下发干的唇,“能给我弄点红糖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