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驶了一小段路,楚眠似是想到什么停下来,淡淡地开口,“方妈煮的汤圆还在病房,应该没那么快收拾掉,去个人帮我拿过来。”
说完,她继续操控着轮椅往前。
她一步路都没有走,就这么坐着轮椅。
荷妈怔怔地看着她这副冷漠的背影,明明该恼,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更心疼了。
……
凌晨一点,楚眠依然没有离开蔷园。
小小的蔷园从上至下灯火通明,保镖将整个洋楼围得滴水不漏,爬在围墙上的蔷薇寂静盛开。
荷妈在庭院里来回踱着步,不时伸手抹眼泪。
忽然,外面有车声响起。
男人的长腿跨进来,皮鞋碾上一枚蔷薇花瓣,长至膝盖的墨色风衣衣角在夜色下翻飞。
厉天阙冷着脸走进来,孟墅皱眉紧跟在身后。
“少爷,您怎么才回来?”
荷妈连忙迎上去。
孟墅看向她,不悦地斥道,“荷妈现在越来越放肆了。”
居然敢指责厉总晚归。
这次只是出事了一个女佣,依着平时厉总的性子,孟墅不敢打扰厉天阙参加宴会,便在宴会结束后才告知。
果然如他所料,厉天阙也只问了句楚眠有没有事。
在厉总的眼里,他看得上的别人碰不得一根手指头,看不上的他根本不在意生死。
“她人呢?”
夜色下,厉天阙目光阴沉地看向荷妈。
提到楚眠,荷妈连忙焦急地道,“少爷您赶紧看看小姐吧,自从方妈出事后,小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话也没有,眼泪也不掉,就坐在里边吃方妈做的汤圆,都吃好几碗了。”
方妈在病房里煮汤圆的时候煮了小半锅。
小姐让她拿回来,她就全拿回来了,哪里知道小姐一声不响就开始吃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