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求证过程中,意外逐渐平复,兴奋取而代之。

她还活着——这个念头犹如信念般支撑着他不远千里从西北赶来临淮。

有那么一瞬间,明聿想过退缩。

如果来临淮发现不是她,一切都是自己判断错误,那怎么办?

老天给了他希望,倘若临淮之行又将它无情夺走,那么明聿宁可永远不来!

反复纠结与煎熬之下,最终,他还是来了。

好在,上天待他不薄。

在女孩儿推门进来的瞬间,明聿半悬的心,轻轻落地——

是她!

“你活着,比什么都好。”

江扶月一时怔忡。

同样的话,夜牵机、牛春花、凌轻舟和易寒升都说过。

他们不追问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只为她能活着而欣喜若狂、满怀感激。

“阿聿,这些年……你好吗?”

男人眼里又涌出泪光,青灰色的瞳孔被洗得清澈见底,颜色却依旧暗淡。

他说:“明月,我不好,我一点也不好。”

下一秒,男人松开她的手,改用双臂圈住女孩儿纤细的腰,侧脸贴在她腹间,像一个迷路太久终于找到方向的孩子。

不一会儿,湿润的触感无声晕开。

江扶月狠狠怔住。

他……哭了?

“阿聿……”

“对不起,当年是我没保护好你。”

如果他有足够的能力反抗家族,如果他没有离开帝都,是不是就可以护她安稳周全?

二十年了,他没有一刻不在为此自责、懊悔。

都说时间如良药,终究会治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