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晏深年才缓过来,他用手帕擦干嘴,又恢复那副得体的样子。
他的眼神像鹰锐利,威严地问:“你去那座小岛了?”
晏斐并不意外晏深年会知道这件事。他频繁地往那边跑,买许多东西运过去,还拨了一批人,瞒是瞒不住的。可他也没打算瞒着晏深年。子承父业,他们终究是一类人。
“嗯。”o轻o吻o想o想o独o家o整o理o
晏深年吼道:“跪下!”
晏深年年轻时是一号人物,比狠谁都比不过他,血性十足。这一吼蕴含着当年的凛凛气势,只有老管家不觉得害怕,其他人顿时屏气,连呼吸的频率都放慢许多。
晏斐并不怕晏深年,但毫不迟疑地跪在地上,背脊挺直。
晏深年看他的眼神冷漠无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晏斐习惯了晏深年这样看他,无动于衷地说:“知道。”
除了妈妈,晏深年看谁都一样。有用的人在他眼里是棋子,没用的人在他眼里是蝼蚁。
“你得到的结果不会比我好,甚至会更差。”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晏深年不能放任不管。他这辈子爱得失败,也不能让他儿子爱得失败。
晏斐抬眼看他,语气平淡到没有一丝起伏:“就是死,我也要把她困在我身边。”
晏深年看他彷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同样的天真,同样的执拗。也看到了与他如出一辙的结局,同样悲惨。
他拿出自己惯用的拐杖,吃力地站起来。他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拐杖打在晏斐的背上。
这拐杖是实木做的,打在晏斐背脊上生疼,骨头发出声响。
晏斐死咬着牙,愣是没出声,脸色微白。他眼里黯淡无光:“我的事我自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