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记在我门下,却不必叫我师父,这些你都可以领去看看。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传音与我。”钟长岭将师父留下的书卷全部给了他,隐约有些惆怅。
他快死了。
但在死之前,总算能把宗门交到一个放心的人手上,他还能再见到故人,于是这些惆怅又成了喜悦。
少年行礼道谢,被钟长岭拦了,用更加和善的语气问他:“你可愿意做下一任宗主?”
少年再冷淡,也因这话怔了怔。
“为何是我?”
钟长岭:“我快死了,太虚门交到别人手上都不放心。”他见少年仍有些犹疑,笑了起来,眉尾隐约生出些细纹,“你可愿意?”
少年点点头:“定不负厚望。”
钟长岭将他的住处安排在了漆吴山,又强硬地定下其少宗主地位。
山巅长年云雾缭绕,占星台上清冷寂静,少年最喜在上面练剑,而后根据星宿观望运势。
一晃二十年过去,少年已长成了青年,他用实力让所有曾经质疑的人都无话可说,少宗主之位坐得稳稳当当。
钟长岭开始不断闭关,将宗门事务都交到他手上。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位护航了太虚门近千年在其他人眼中无所不能的宗主,正一天天虚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