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就是这样,几十年的老邻居又如何,你家里没个顶户的,在大事儿上就没人会把你放在眼里,该你吃的亏和不该你吃的亏,你通通都要干咽下去。
但赵春花泼辣又不讲道理,家里虽然只剩三个孤儿寡母,却谁都不敢爬到她头上撒野。
那句俗话说的,不要脸的怕凶的,凶的怕不要命的。
赵春花现在为了那大勇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她即能不要脸,也能不要命。
春去秋来,春去秋又来,年复一年。
转眼间,那旖就到了上小学的年纪。
第16章 分钱否?
聂余抱着自己的小猪存钱罐, 敲响了那家的门。
他站在门口,手指扣小猪猪的耳朵,多动症似的走过来绕过去, 一会儿踢一脚墙根, 一会儿趴在楼梯护栏往下看。
筒子楼的隔音一如既往差,家家户户都会弄出点声儿来, 汇成一首杂乱无章的烟火曲。
在大院的生活已经像泛黄的旧相片, 在记忆力中慢慢褪色。
但偶尔看着墙上的童趣涂鸦, 聂余还是会感觉出几分熟悉来, 其中一笔好像还是他亲手画上去的。
隔着一道门, 里面传来那旖的询问声:“谁呀?”
马上就要读一年级了,今年已经六岁的小姑娘褪去了年幼时的奶腔, 声音变得清脆悦耳。
同样已经六岁, 和那旖相比, 聂余除了身高在长, 别的地方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他故意粗声粗气:“收水电费的, 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