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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们三个接连挤兑,那壮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如果不是知道能从宫里出来的都不是一般人,他早就翻脸了。

他勉强维持着笑容,对傅棠道:“棠儿,我是你舅舅呀,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不认得我了?”

这话说的,好像是傅棠翻脸不认人一样。

傅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出的话一点都没给他留面子,“对不住,我生性愚钝,三五个月大的时候,还不记事。”

这回别说是宋潮了,就连严谨都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笑过之后,他似乎是觉得失礼,赶紧咳嗽了一声以做掩饰,然后就对傅棠道:“不是说好了要去我家赏画吗,傅兄,快走吧,别让家父等急了。”

这摆明了是看出傅棠和这个所谓的舅舅根本不熟,给傅棠一个脱身的借口。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舅舅固然是长辈,朋友的父亲也是长辈。

长辈对长辈,傅棠先顾哪一头都不算失礼。

傅棠感激地冲他笑了笑,拱手致歉:“对不住了严兄,今日这画怕是赏不成了,还请严兄代我向严大人赔礼。”

这就是告诉严谨,这位舅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发的了。

严谨了然地点了点头,拉着宋潮道:“既然傅兄有事,那我和世子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他冲那壮汉点了点头,就和宋潮一起走了。

目送两人离去,傅棠左右看了看,见在六部当值的官员逐渐出现在官道上,他才冲壮汉拱手施礼,大声问道:“不知这位大人姓甚名谁?无缘无故就冒充小子的舅舅,不太好吧?”

只这一声,就透漏出了许多八卦信息,当即就有几个比较好事的官员在不远处驻足,假装和同僚说闲话,实际上却是竖起了耳朵往这边听。

见目的达到了,傅棠微微一笑,看向脸色不好的壮汉的目光和善多了。

——有这么多人看着,这个疑似张冕的人想要碰瓷他,可就要掂量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