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离任,付正国就叹了口气。

“怎么?舍不得?我以为,你在这个位置上干了三十年,当是最通透的。”

“殿下,我倒是没什么舍不得的。就像您说的,在这个位置上三十年了,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我只是觉得啊……我这三十年,一直忙碌碌,没顾上家,也没顾上老婆孩子。我那夫人啊,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忙起来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不回去,也是常有的事。她也没跟我闹过脾气,总是说,没关系,我干的是大事,她不会给我拖后腿。

如今细想想,我既没有陪她出去旅游过,也没陪她逛过几回街,就连孩子,也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带过来的。

我这辈子,没什么能给她的,而她呀,把她这辈子能给的、不能给的,都给了我。

前两天,难得回家吃个晚饭,我说我要退下来了。可把她给高兴得,连夜就制定了几套养老的方案,我都没忍心告诉她,既然要退下来了,也就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付正国说到最后,抹了把泪。

“瞧我,一把年纪了,反倒儿女情长起来。”付正国又道。

“你知道吧?”公子鸮看着付正国,问了个有点莫名的问题。

付正国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公子鸮又问。

“我认识暮雪和千山,偶然遇到他俩之后,我与夫人便会经常碰到。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既是知道,你若不愿意,是有机会把姻缘倒回正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