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霜觉得自己都快站不住了,包里手机的震动似乎让他回过神来。
他踉跄着往卫生间去,就连接电话的手都有点拿不住手机。
“霜霜,今晚也不回来吗?要不要我……”
刚刚接通的电话里是阿言温软的声音,但成霜给她的回应却是压抑着愤怒与痛苦的沉重呼吸声。
阿言没说完前面的话,立马问道:“霜霜,你怎么啦?是哪里不舒服吗?”
成霜强压着快要决堤的情绪,狠狠地咬着捏成拳头的手指,浑身都在颤抖。
“霜霜,我去接你吧!”阿言又说。
“嗯,你来吧……”
他觉得自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么几个字,而在说出这几个字之后,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双眼通红。
母亲害死了父亲,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不停地跳出来。
大伯口中的「野种」也像是针一样不停地刺激着他。
大伯一直很喜欢他的,小时候,大伯还在部队,只要大伯休假回来,总会把他架在脖子上,在爷爷的院子里跑来跑去,他也总是笑得合不拢嘴。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出事之后,大伯并未带他去过医院做什么鉴定。
只不过,亲子鉴定这种事,也不需要他去医院,拿了他的头发或者是牙刷什么的,都能做鉴定。
但是,他从来不知道,大伯曾经怀疑他不是父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