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让杨望材跟着杨望田出去打工的,看杨望田那样子,明显就是在外头打工挣着了钱,就给了两百块钱,就端着跟大爷似的。
可就是这两百块钱,杨望材几年都拿不回来,打牌偶尔会赢,但更多的时候都是输。
但一对上杨望材的眼睛,黄四珍就不敢提这话了,怕他多想。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小儿子以前活泼又开朗的,但这几年,越来变得敏感小心眼,还斤斤计较起来,人还特别暴躁易怒,但凡她和老头子说句他不爱听的,他能气得到地上打滚。
黄四珍心酸难受,但宠了一辈子的小儿子,到现在哪有撒手不管的道理,杨老汉也是这样想的,老两口现在都谨言慎行,黄四珍在家伺候好人,杨老汉拼命干活给儿子攒钱。
老两口一直想让杨望材结婚,总觉着杨望材结了婚就会变得懂事,但这几年来,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亲事了,从最开始年龄合适的姑娘,到丧偶的、离异的、带小孩的、年纪大些的……
都说了个遍,压根就没人看上过杨望材。
黄四珍执着地认为,这些人都是有眼无珠,当然,她也恨当初骗了她儿子的坏女人,黄四珍一直觉得,只要杨望材想,轻而易举就能给她哄个儿媳妇回家。
“望材出生的时候我找人算过,望材是大富大贵的命,我们靠着他才能享着福。”黄四珍总是跟杨老汉这样说。
杨老汉虽然不怎么回答,但他是信的。
就这样信着吧,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过年前魏也跟黎夏打了个电话,问她年后方不方便过来看她们姐弟妹几个,黎夏让过来前再打个电话,告知一下列车的班次,她去接他。
这个年,是这些年来,魏也过得最安心,最期待的一个年。
他不是期待过年,他是期待这个年快点儿过去。
黎夏这个年过得算是最清静的一个年,院里就他们一家人,没有谁再闹腾,年前陪着陈新春去拜访了几个老战友,去惠民招待所探望了黄伏成,黎夏就只等安心过年了。
家里的年货和大扫除,都由黎南他们包了,黎夏只需要监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