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杜行清絮絮叨叨的说着下辈子的事,文絮璁轻声应着,是他从来?没听过的柔和带笑。
文程玉心?头蓦的涌上一?股悲凉,想?要?推开门,却有没有力气,文相一?生自诩正人君子,从不屑于偷听的小人行径,此刻脚步挪不动分毫,近乎自残的听着屋内的一?字一?句,句句如刀,剜他骨肉。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文絮璁一?阵咳嗽,过了片刻,杜行清出门来?,文程玉抬头,猝不及防的对?上那双红肿在看见他一?瞬间?变得冰冷又厌恶的眼。
杜行清疲于和他客套,还是嗤笑了声:“伯父高义,为了夫人逼死自己?儿子,世间?无出其二。”
杜行清他以?前见过几次,每次都是笑语盈盈的模样,同他客气几句后问他絮璁在哪,现在语气态度无理之极,文程玉一?时哑然?,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
“我会把?絮聰的骨灰带走的,他不想?留在你们文家?。”
说着这样的话,杜行清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背影失魂落魄,神采飞扬的少年?失去了他的光,整个人看着是如此的没有生气。
但文程玉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了,杜行清临走时的两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两根稻草。
他不顾丞相的威仪,瘫软在文絮璁简陋的房门口,阳光刺眼,文程玉怔忡着发呆。
有的时候,总要?等?到它发生的时候,才能想?起从前的好,生出诸多的愧疚悔恨来?,但人都不在了,这点愧疚悔恨,又有什么用呢?毕竟人家?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