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里,冯灵筠才侧头看了他一眼。
一眼冷漠,一眼不屑,一眼漠视,仿佛在用眼神告诉赵士诚,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才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宝,我不喜欢你了,你他妈就连只臭虫都不如。
“欺负完我这残疾人,就要走了?”赵士诚又一次拿自己的腿说事。
“赵总,你什么意思?谁他妈欺负你了,谁说你是残疾人了。我……”
冯灵筠气鼓鼓的,眼睛都红了,“我知道,我欠你一条腿。我要是能把腿锯下来还你,我早他妈还给你了。你以为,我看着你的腿,我心里好受?”
冯灵筠一说这话,赵士诚就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来。
冯灵筠替她脱了湿透的衣服和裤子,取下假肢时,看着他那截肢了的小腿,还抱着哭了一场。
当初,是他自己救人落下的残疾,没谁求着他救,也没谁逼着他救,是他自己主动的。
现在要把腿的事算在冯灵筠身上,确实很卑鄙。
昨天他说那句话,从内心来说,不是真怪冯灵筠,只是想阻止冯灵筠做傻事而已。
显然,一向谨慎的赵士诚也有说错话的时候。
大约当时太过心慌意乱,失了平日里的冷静与理智。
“喝酒了吗?”赵士诚突然问了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没有。”冯灵筠条件反射地答道。
“那,开车送我回去吧。可能要下雨了,我的腿有些疼,开不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