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长年纪不小了,别说是大晚上让他亲自出诊,就是大白天人家也不见得会想挣出诊那点钱。

也就是冯家,能叫得动张院长。

张院长进来忙活了半个小时,又是按摩又是理疗,最后还提醒他不要活动过度,以免肌肉劳损。

临要走了,又叮嘱他,如果过几天还是疼痛,就去骨科看看。

哪知道,张院长走了没有十分钟,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在楼下看到冯灵筠的车,好像是在车上睡着了。

张院长也是有意思,就这么一句话,没有多的,说完就挂。

所以,这才有了赵士诚刚刚敲车窗的那一幕。

“是两清了,我可没在你面前晃,是你自己凑上来的,少碰瓷。”冯灵筠嘟囔着,目光始终落在赵士诚那条腿上。

赵士诚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自己在意那残肢这是肯定的,虽然现在的生活并没有受什么影响,但缺了就是缺了,不管别人发没发现,知不知道。

但冯灵筠似乎比他更在意那残肢,不是嫌弃,不是可怜,就是觉得那残肢是她的责任。

她给自己背了个包袱在肩上,一直背着,从十四岁那年抱着他说‘对不起’,那包袱背了八年,从未放下。

“灵筠,你看着我。”赵士诚缓缓道。

“我不看。赵总你有话就说。”

赵士诚笑了笑,这就是冯灵筠。若是别人,就算不想看他,也只会不吱声,不会把这话说出来。

“你下车,扶我上去。”赵士诚难得能说这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