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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冷笑着摇了摇头,“直到有一次冬美发了高烧,保姆那天正好请假,那一天下着很大的雪,车子根本开不动,我抱着她跑了一两个小时才到医院,医生跟我说,如果我再晚来半个小时,孩子可能就救不回来了,从小到大都没有怕过冷的我头一次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凉。”

“这也是我的孩子,我却把对那个人的憎恨转移到了无辜的孩子身上,差一点点就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但是姐姐,哥哥,还有我都平安无事的长到了现在。”

即便母亲曾经有过那样的心思,但她毕竟还是打从心底的爱着她的这些子女们。

“你三岁的时候问我过一个问题,“爱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是从电视还是哪里看到的这个问题,当时我只是随便说了个答案糊弄了过去,因为我也不知道爱是什么。有血缘关系的父母因为一点利益就把我嫁给了一个陌生人,本应最亲密的丈夫却只把我当作是一样工具,唯一能说是爱的你们,却被我伤害了好几次。”

她看着轰脸上的那处烫伤,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片疤痕却没有一点淡化的迹象,轰从来没有怨恨过她,这道伤疤也只不过是他对自己的惩罚才硬要留下的,但是每次一见到这处伤痕,她便会想起自己当年对这个孩子所造成的伤害。

小时候的焦冻很粘人,整日里都粘在她的身边,后来开始接受他父亲的训练,每每在接受不了训练强度时便会扑到她的怀里低声哭泣。

后来的焦冻,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粘着她,对着她撒娇,这些日子她经常会梦到他小时候,小小软软的一团,躲在她的怀里奶声奶气的喊着妈妈。

一觉醒来,就过了二十年,那个小小的孩童一下子就长成了高大的青年,望向她的眼中依旧有着敬重与濡慕,却再也看不到丝毫的亲近与依赖。

她以为这是因为焦冻长大了,心思与小的时候自然有所改变,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一直很担心她的感情与婚姻会影响到这些孩子,但是随着夏雄结了婚生了孩子,冬美义无反顾的追求自己的梦想,以及焦冻最终也成为了他理想中的职业英雄,她也就渐渐放下了心头的那块大石。

她并不担心冬美,冬美看上去温驯柔弱,实则却是几人里面最有想法的那一个,她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也会为了这些去努力的追求。

夏雄的性子暴烈了些,但是结婚之后,那份暴烈的脾气也跟着改善了不少,他跟雅子是自由恋爱,结婚生子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几个孩子里,她最担忧的是焦冻。焦冻可以说是受到她跟轰炎司影响最大的人,在别人的眼中,他始终都保持着那副淡漠的样子,但是身为母亲的她,却在那双始终没有任何波动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甚至连本人都可能没有察觉到的迷茫。

即便成为了理想中的职业英雄,那丝迷茫也并未从他的眼底消失,反而变本加厉变得更为迷茫了。

他本人大概也终于察觉到了这一点,随后便从家里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