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者从根本上还是不一样的。长工不是奴仆,一旦人死了闹到衙门,主家也是要担责的。
他只是想和计钏儿玩玩,没想到小姑娘性烈,竟然一头撞到了墙上,头上直接撞出了个大洞,流了满脸血。
现在人已经昏死了过去,估计活不成了。
计钏儿要是死在他家里,衙门肯定会来调查,新上任的县太爷据说十分刚正不阿,他这种罪行肯定要去吃牢饭的。
必须在计钏儿死前,让计长峰签了认罪书,完全撇清他的责任。然后再把计长峰一家的长契转卖出去,这样,这一家人的死活就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了。
章治昌又一次威胁道:“计长峰,你要是再不签,就只能抬回去计钏儿的尸体了。”他相信计长峰,肯定比他更害怕计钏儿死。
“我签!”计长峰垂着头声音嘶哑,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章治昌一挥手,吩咐身后的伙计拿出纸笔和印泥,道:“摁下你的手印。记住,计钏儿偷盗财物,你作为父亲代为认罪,此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计长峰摁了手印,哑声道:“钏儿在哪儿?”
章治昌拿起认罪书,仔细端详半晌,吹了吹未干的印泥,道:“既然已经认了罪,那我章家自然容不下你们这些盗贼,必然要将你们的契约转卖出去。”
“钏儿在哪儿?!”计长峰厉声嘶吼。
章治昌已经拿到了认罪书,底气更足了,他把手里的纸张折起来,道:“你们三个人都签的六十年长契,你和计清还剩四十二年,计钏儿还剩四十四年。我折价卖出去,也要二百七十两银子。”
“要么,你们找到买主,要么,你们自己出钱赎回自己的契约。”章治昌道。
计长峰家祖传的玉雕手艺,当年他买断计家人签六十年长契,着实花了不少银子。现在要不是出了计钏儿这档子事,他还舍不得把计家父子卖出去呢。
“只要把契约赎回去,我自然就管不到你们一家三口了。”章治昌拿着手里的三张契约,在计长峰眼前晃了晃。
计长峰的眼神一下子灰败了下去。
计清扑过去要抢章治昌手里的契约,嘴里怒骂,“章治昌你个畜生不讲信用!我们一时间去哪儿凑这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