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她时不时的疑神疑鬼,景箫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要在这住上好几天,你把人家窗户纸捅破了,小心遭来报复。”
他低低嗤了声:“我可不怕。”
他当然不怕,他甚至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去欣赏他人的悲剧。
真是恶趣味。
江衔蝉剥着一枚荔枝。正常人谁会整天揣测着一些黑深残的事情?
纤长的手指三两下剥开,露出莹白肥嫩的果肉,搁在面前的青花瓷冷盘里,挨着一朵小花,开始剥下一粒。
景箫看着盘中颤颤抖动的果肉,有些犹豫地捏起来,扔进嘴里。
衔蝉目瞪口呆,看着他行云流水地吃掉了自己的荔枝,心里开始怀疑人生。
“念儿,你不要怕,让这位仙长给你诊脉。”淮阳王安抚着坐在屏风后的少女。
怪事与秘辛一件件被抖露出来后,一行人也没了用餐的心思。
清漓郡主局促不安地坐在软榻上,撩开袖子露出一段凝霜般的皓腕,脸上氤氲出一片红霞,鼻尖沁出一滴汗,软软地垂着脖颈,“……劳烦仙长。”
江寻鹤则公事公办地开灵识替她把脉。
淮阳王再怎么老成,这会也有些坐不住:“仙长,怎么样?”
“确实是一个月的身孕。”他波澜不惊地陈述事实:“不过,并非是正常的受孕,反倒像是……”他沉吟片刻,选了种常人易于理解的说法:“不知王爷是否知道农人播种?”
“本王自然知道,这与小女的病情有关系吗?”他说的是病情,可见并不接受怀孕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