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蝉斜靠着窗台葛优躺,忍着牙酸翻了几页,囫囵吞枣地浏览过去,冷不防一只手伸来,将她面前的书拿走。
一道阴影笼在头顶,像一片乌云飘了过来。
江衔蝉用脚趾想想都能知道是谁,拍案而起,探身去抢,“别随便抢别人东西啊,快还我!”
景箫“切”了声,手臂却抬高,一目十行地扫着书里内容,冷不防目光一凝,“啪”地将书合拢,面色不善,“这些是谁给你的?”
“我自己买的!”江衔蝉叉腰,像个掉钱眼里的市井小妇人:“有什么问题吗?你要看得付租金!一个时辰十文钱,加利息不还价……”
是的,因为惹恼了老爹,她的零花钱又被扣了。现在她看谁,都是一只圆滚滚的羊,等着被自己薅秃。
显然景箫不买账,在她叭叭的当口,手心窜出一股火,“没想到你居然看这种书……”
又来了,这个纵火犯又犯病了。
江衔蝉训练有素地纵身扑上前,抱住他手臂,“住手!不准动我精神食粮!”
少女怀里的栀子花香扑鼻而来,暖洋洋地笼罩着手臂。他不由自主地分了神,竟然被推到了栏杆上,松开了手里烧了一半的书。
江衔蝉看了看自己细瘦伶仃的胳膊,她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假,这家伙又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身娇体弱?
抬眼一看,他眼尾微微发红,白皙的肤色也浮现一层淡红,像凌晨还未醒来的朝霞,遮遮掩掩地躲在鱼肚白的天际后。
衔蝉缩回手,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撞疼了他,要不然他怎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你……你没事吧?”她心虚地嘀咕:“我的力气应该没那么大吧?”
景箫的腰撞上栏杆,稳住身形,目光却锲而不舍地咬着地上的书。
衔蝉屏息凝神,等着他接下来的举措。
却见他抬手一扫,桌上书页哗啦啦被风吹开,再往下一划,所有的书下饺子一般咕咚咕咚落到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