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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衔蝉:“……”什么叫……辛苦?

而且他为什么也一脸淡定平常?

江衔蝉的目光于是又聚焦到了绣着鲤鱼戏金莲纹的帐顶,垂下的流苏也在微微晃动。她不由疑惑,他是从哪找来这些东西?这地方什么都有的吗?

“衔蝉,”景箫捧起她的脸,乌黑的眼瞳宛若两颗光彩熠熠的黑曜石:“你方才是到我识海里来了吗,像那晚一样?”

“额……原来你知道?”江衔蝉微微吃惊,她以为自己这点小动作不会被发现。

他眯起眼笑了笑,看上去毫不介怀,笑意里明明白白地点缀着开心,一扫以往的阴郁。

衔蝉想起识海中的他,那个孤身一人的孩子,到底在黑暗里迷失了多久?

“对不起……”她忽然小声说了句。

“我很开心。”他啄吻着她的耳垂,“你应该多来看看我……”

“不是的,我道歉是因为——”江衔蝉揉着眼睛:“因为以前,我很任性,你一定很讨厌我吧……”

被娇生惯养的原主,恐怕永远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道当年真正帮助自己的是谁,也不知道曾有个小男孩,在他内心还纤尘未染的时候,替她许下了世间最好的愿望。

因为不同的选择,自此以后,两人的人生分道扬镳,各自走向两个不同的极端。

景箫将手撑在她脸侧,片刻后笑了起来,“那不是你吧。”

衔蝉汹涌的歉意被逼了回去,她移开揉眼睛的手,诧异地看着他,“等一等,你什么知道——”

“因为花生啊。”

“花生?”

“我们在幻境中的时候,你被喂了喜果,那喜果是一粒花生,可是你没有过敏。”景箫专注地和她对视,眼里闪着细碎的、得意的光:“我早就发现了,衔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