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萧府多日,虽见萧衡多次冷落素菀,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萧衡背地里多番护着素菀。尤其是在宣宁城发生那几件事之时,那种感觉就越发明显。他怕萧衡是他面前做做样子,怕最后剑祭之时萧衡后悔,为保万无一失,所以不得不如此。
“所以,你们连着我一块儿算计?”
萧衡冷语,眸里冷光闪耀,寒气逼人。
柳不辞咬咬牙,沉声不语,李顾风不禁也解释:“阿衡,你切莫怪他。你铸建剑炉工期缓慢,朝中那些老臣等不及,怕你耽误了时机,已有数人向陛下参奏。陛下护你,暗中命我和柳不辞前来催促,也下令务必将此事完成。这些时日,我暗藏在城中,发现有人故意阻挠祭剑,多番对……对那个素菀下手。今日剑祭开始之前,我还在山脚下发现了可疑之人,现已命人追拿。此等动荡之下,若还不立刻采取行动,恐生事变!”
听他们徐徐说来这些计划,凝在脸上的怒意欲快爆发,萧衡直起身呵斥:“剑祭一事我心中自有打算,何须你们插手!”
李顾风眉间一皱,一脚踢开凳子发怒:“我们就是不相信你!你与那个素菀以夫妻之名相处多年,你又非冷情冷漠之人,我怕到时候你停止剑祭,最终酿成大祸!到时候,可什么都来不及了!你想死,我们还不想死!早知道我刚才就不救你,让你死在里面陪葬算了!”
“你好大的胆子!”
萧衡心口一痛,脸色煞白。
柳不辞见状,立刻拉开李顾风,拽着离开房间,让行知进去照看好萧衡。
行知给萧衡倒了杯水,看着他通红的眼,担心:“使君,炉底火恶,我为你敷眼睛吧。”
萧衡靠在榻上,心中想着许多事。他抬手指往挂画方向,行知便立即从挂画后面的暗格取出一样东西。
萧衡将它打开,里面放着一柄长剑,与天罚剑一模一样。
行知回头看看身后,门外已无动静,柳不辞和李顾风应已走远。于是,他压低声音对萧衡说:“使君放心,我会留一些人在宣宁,暗中寻找夫人下落。我已经去剑炉勘察过了,夫人掉下去的位置虽有些偏,但也有可能落入你事先安排好的避火洞。”
避火洞,萧衡在建筑剑炉之时留了暗层。
上层烈火熊熊,下层则有深水急流,而两者相连之处开了一个半丈大小的洞口。
火起之时,火焰会遮挡住洞口不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