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歌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就是想单独和我聊这个?”
“不是。”萧承志摇摇头,“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罢了,自从腿受伤后,身边所有人都对我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一句话惹我生气。”
“这是萧公子的福气。”半晌,玄歌才淡淡地说了一句。
萧承志闻言,满脸苦笑:“这真的是福气吗,从我出生,父亲就是手握兵权的将军,母亲是皇家郡主,这样的家世让很多人羡慕不已,但是同样家世的很多人家的公子却基本不愿意和我来往,我问父亲母亲为什么,每当这时候,父亲总是沉默不言,母亲每次都会告诉我是因为他们嫉妒我。”
萧承志说到了这里,闭了一会儿眼睛,似乎在回想当年的情景,过了一会儿又接着道:“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就以为母亲说的是对的,我很是得意自己的出生,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别人不愿意跟我玩儿,直到长大一些,无意间听到有人在说父亲和母亲,说他们,说父亲为了攀附皇家,亲自害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还污蔑岳家叛国,母亲作为一个女子,毫无廉耻,勾引有妇人之夫……”
听到这里,玄歌突然来了一句:“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萧承志被玄歌这句话一噎,面上顿时有些许尴尬:“确实是事实没错,但是就是因为这是事实所以我才痛苦,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从小什么给我最好的,但是因为知道了他们的所作所为,所以每一天我都觉得自己是偷来的,想到被害的武家,就更痛苦,我甚至无法正常的去面对父亲,每次看到他,我都觉得他好可怕,连一手提拔自己的岳家和自己怀有身孕的结发妻子都能陷害,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或许你可以问问他。”其实这句话,玄歌也想问问萧伯安,做出那样的事,是有多狼心狗肺还是怎么?
“要是能问,我也不会这么痛苦了。”萧伯安是他的亲生父亲,一个孝字大于天,别说萧伯安这些年一直对他不错,就算萧伯安对他不好,他也不能这么去问。
那样会被说大逆不道的,他始终还是屈服于世俗了。
玄歌闻言,嘲讽地笑笑不说话,什么良知,还不是抵不过荣华富贵迷人眼。
萧承志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玄歌嘲讽的笑容,不过他并不在意,从小到大,这种笑容他看到的太多了。
他的父亲母亲做的那些事,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是知道的,面上虽然碍于他们家和外祖家的势力不会说什么。但是,背地里,大家都看不起他们家。
认为他们家风不好,为人不行,都不怎么跟他们家来往,因为怕哪天被自己的父亲给背后插一刀。
过了一会儿,萧承志又继续道:“其实这次受伤我觉得还挺好的,反正这些年的日子也是偷来的,虽然一双腿不够还,但是多少让我心里好过了一些。所以,这双腿不能治也是好事。”
听完萧承志的话,玄歌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站起来道:“萧公子倒是比你的父母通透,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说完就提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