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澜汐忙摇头,“没有,同任何人也没说过,你之前让我保守秘密来着,我怎么会食言。”
林昭昭似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澜汐,我想说的是,你不必再为我和予康奔波了,时隔这么久,我想他一定能想通,他认为我死了也好,我没有赦令,这辈子脱不了身,他痛一时,总比我们两个一辈子纠缠却没个结果要好。”
“王妃娘娘虽然手段过激,可爱子心切,初衷是没有错处的,这么些时日,我已经想通了,这次,是我放弃了,所以,澜汐,你不必再去想办法见他了。”
“可是你们……”陆澜汐的话只说了一半,却好似一下子醍醐灌顶。
林昭昭和凌予康的处境,与自己和凌锦安多少有些相似,她竟一下子能理解了。
“予康世子……这辈子恐怕都不会释怀。”说到此处,陆澜汐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可林昭昭却笑的淡然,“没了我,他仍旧是承安王府的世子,会有体面的妻子,亦不会惹人非议,既然明明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我又何必害人害己呢。”
“那你怎么办?有什么打算?”
“这样的一方小院子不是很好吗?”她微侧过身,目光飘向窗棂上透进来的光,听着院中叽叽喳喳的麻雀欢语,“我也曾在高门深户中做过闺秀,也曾在污秽沼泽里翻滚过,这阵子的安宁,给了我从来不一样的生活,也让我心里清净了许多。”
“从前在教坊司,我也存下不少体己,往后粗茶淡饭也能安稳度日,我想着等风声过去,我便寻个偏僻处,总有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躲得一日便赚一日。”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尘世间。”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像是在陆澜汐的眼前描绘了一副淡然的炊景,世人向往繁华,可有的人,连平静都是难得。
“你可是真的想通了?”陆澜汐侧头深问一句。
林昭昭回过头,眉目间的释然与平静骗不了人,“是。”
两个人同病相怜,只有同道中人才能体会她的心情,所以陆澜汐也不再枉劝,人一旦下了决心,那便是定了,就像是自己的心境也不会再变。
“好,”陆澜汐一顿,你在这里安心住着,“这里很安全,能护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