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页

他用手指刮了刮容穆秀挺的鼻梁:“亭枝,你知不知道,世间再没有比你更叫孤难以自持的人。”

热水还在准备,但药膏很快被隐一送了进来,商辞昼接过又问他要了一些做花灯的材料,借着窗外的一点乌光,就这么静悄悄的操作起来。

竹骨,油纸,狼毫,金银细粉,商辞昼做了千千万万盏花灯,早已熟悉了这一套流程,但他从来没有亲手做过一盏莲花灯。

以前是不记得了,后来又是不敢做,因为存在的已经很完美,商辞昼不知道再如何用一盏花灯去诠释讨好一个完美的人。

不过此刻他想通了,行事不必究极,喜爱自在人心。

只要容穆喜爱他,他就算做出一个歪鼻子斜眼的,那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商辞昼嘴角微微勾起,用烛火撩烧着竹骨衔接处。

容穆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商辞昼在灯下做灯的一幕,这一幕简直太熟悉了,鎏金悬灯楼的时候商辞昼也是这样披散着头发,但表情神色极不好惹,可是现在,却勾着嘴角笑的像是个傻子。

容穆动了一瞬,心里骂了一句这属狗的人就是属狗的,他前期倒是勾引了个爽快,但后来话都没一句完整说出来的。

挂逼不愧是挂逼,浑身上下都是超凡脱俗的配置,真不愧是碧绛雪说的老天亲儿子。

容穆干脆摆烂,趴在床上下巴垫着手背,就这么睁着一双幽幽的眼睛看着皇帝,脑中想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商辞昼以往敏感,这次或许心情过于愉悦,或者是做灯做的太过投入,竟然半天都没有发现容穆醒来,后来热水也烧好了,容穆眼睁睁的看着人来人往的在屏风后布置,然后商辞昼又伸手试了试水温,这才从后面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