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仍还是双眼失焦般地望着幔帐,平静道:“叫人瞧见了,终究是不好。”
她话一落,横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立地不带一丝眷恋停留地收了回去,干脆又决绝,好似与方才和她说话时的那道嗓音根本就不属于同一人。
姜芜起身,捡起掉落在床榻下的衣衫,一件一件地穿在身上,遮住胸前和手臂上的点点红印。长发披在脑后,只随意地挽了个髻,脖颈后有几缕发丝未一同挽上,就垂了下来,随着她的动作,一飘一飘的。
静谧夜晚里,除了未关紧轩窗那处透进来的一方清冷月色,就唯余床边她穿衣时所发出细微沙沙声。
“吱呀”一声,姜芜小心推开门,再“吱呀”一声的关上,自起身,到退出了房外,整个过程,从未往床边的方向再看过一眼。
她自也不知道床上那人又该是如何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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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回去,除了侯府前厅那里传来点点热闹喧声,是一些下人还在为世子爷苏承年的婚事准备着,其他的地方,皆已是完全静下。
走在弯弯绕绕的长廊下,都能听见细微的脚步声。
姜芜刚回到众下人所住的后院,迎面碰上两三位一起在侯府里做事的丫鬟。
因她平时不怎的记她人名字,她又有些脸盲,不记得她们到底是谁,再加上苏墨曾让人不许与她多说话,现下与别人碰上了面,姜芜也只是微微埋了埋头,想着往旁的路走过便是。
姜芜刚一要走远了,却忽地听见身后的那几人传来了说话声。
“她就是在三公子院子里做事的那个?”
“听说三公子对她终究是不一样的?怎么不一样?是爬床吗?”
“你可得说小声点,万一人听到了,跑到三公子那处吹枕边风去了怎么办?不想活了你?”
“这有什么?我们是在世子爷那里做事的,再怎么,三公子还能来找世子爷问话不成?而且,三公子听不听她的枕边风都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