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入了骨子里的习惯终究是难改。
晚间,苏墨进到泉松院时,姜芜下意识地起身,唤了一声“公子。”
苏墨冷冷向她扫来,姜芜才恍然想起,改了自己兢兢战战的性子,柔声重新唤了一声“夫君。”
她的声音本就偏为软糯,这两字入了苏墨耳里,一时竟能让人以为是听了真的般。
他撤下春枝和秋月,直接这么靠在桌缘,挑眉问她,“还不习惯?”
此时房内并无别的人,姜芜如实点了下头,其实最不习惯的就是眼下叫她如个妾室一般,虽是假的,但到底难过心底的那道槛儿。
苏墨见她微微垂着眸的模样,嗤笑道:“看来终究是个当丫鬟的命了。”
他见姜芜不回话,又问:“江氏跟你说了什么没?”
姜芜摇头:“没什么。”
忽而,姜芜像是想到什么,取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这是江夫人给我的。”
苏墨执起玉镯看了看,再想到白日里在府邸门前闹出的后宅笑话,心中对袁侪邦的那群争强好胜、难登大雅之堂的妻妾的鄙夷感更重了两分。
姜芜问:“我要不要还给她?或是明日挑个什么好东西当做是回礼?”
苏墨眯眼:“你有什么好东西?”
姜芜没听出他口中的玩笑意味,垂头不由得想,是了,就她的那点小碎银,买半块江夫人的玉镯都不够,送出去了都是丢脸。
她重新抬起头,望向苏墨,虽是什么话都未说,眼中的意味却表现了个明,无非就是她和他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若是要回这份礼,也该是由他来回才对。
“说你是丫鬟命,你还不信。好好戴着便是。”苏墨将玉镯扔到姜芜怀里,“等着吧,明日应该还会有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