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当年她跟着他离开乐晋去京城的时候,她七岁,他十二岁左右。
相处十年,分离两年多,加起来不过十三年有余罢了,如今倒是刚好二十五岁。
姜芜眉上浅和,不喜不哀,并无更多的别的情绪,依旧只是浅浅地弯了下眉,轻声唤他,“公子。”
苏墨走近,伸手触碰了下恒之的脸。
恒之怕生,往姜芜的身后躲了躲,警惕地盯着苏墨,是极不愿接近他。
姜芜蹲下身,拉了恒之的手,想给他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讲。
她顿了顿,半晌后,才缓缓地开了口,“他是你的爹,你不用怕他。”
面对着仍是不愿离她半步的恒之,姜芜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懂了没有,她抬了眸地看向苏墨,对他抱歉地笑笑,“恒之他,没有怎么离开过我,可能比较怕生。”
“无事。”苏墨淡淡道。
下一瞬,他又俯了身地直接抱起恒之,意味不明地看了看姜芜,只道:“走吧。”
恒之性子冷淡,被苏墨抱着时,不哭也没有闹过,就趴在苏墨的肩头上静静地侧头看着姜芜。
姜芜重新抱起了木盆,没有开口问过一句苏墨的话,就只放慢了脚步朝着家中的方向走去。
她从来不会过多地去问他的事情,现下亦然,尽管当初离开的时候两人闹得太过难堪。
苏墨从怀中拿出两年前还未来得及给恒之戴上的平安锁,单手挂在了恒之的脖颈上。
姜芜往他的方向看了眼,苏墨解释,“送给他的。”
姜芜默声点头,算是知晓,她并不能剥去他为人父的任何权利。
两人步行没多久,就到了姜芜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