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去看太夫人,也不敢再开口说话。
只是垂着头,再没有方才的洋洋得意。
沈扶摇鲜少瞧见太夫人如此对待一个外人,知晓太夫人是恼了。
于是,忙笑着道:“这事儿,怕是有什么误会儿。”
说罢,便拿起了自己手中的玉碗,缓缓起身。
她一步步走到正中央,举着玉碗道:“说到排场,怕是要让大伙儿看笑话了。咱们北定侯府,素来最不讲究的,便是排场。
大伙儿都知道,从祖父到父亲,再到我的夫君莫止湛。莫家的男人,只要承袭了北定侯的爵位,就得上战场。
这么多年来,北定侯府都是祖母一人撑着。她一个女人,撑起莫家的天,着实不易。平日里,吃斋念佛,极为节俭。
故而,咱们这些后辈也都从来不会浪费铺张。杨夫人方才说,今日宴席的排场,足以跟宫里头娘娘小主举办的宴席相媲美,实在让扶摇惶恐,让莫家惶恐。
今儿个,是祖母的大好日子。诸位前来给祖母贺寿,也着实难得。按道理,这件事儿不过就是杨夫人随口一提,扶摇不该计较。
可奈何,此事儿事关咱们北定侯府的名声儿,亦关乎皇家的威严。如此,我便不得不站出来,作出解释。
倘若我的言行有所欠妥,让诸位客人不爽快,还望诸位海涵。”
说罢,沈扶摇笑得越发明媚了。
她道:“众所周知,今日是祖母的六十岁大寿。与往年的五十八,五十九,皆不相同。故而,今年的寿宴,我们便办得好看了些。
但好看,并不代表铺张。大伙儿今日入门所走的红毯。入眼所见的帷幔,红绸,虽用量大,遍布广,但却是咱们侯府在前年置办的。
前年,是我嫁入侯府的日子。祖母为迎接新妇,特地置办了不少喜庆的物件儿。那些物件儿用完以后,并未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