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嘴,低声问道:“渭川,今晚又是一人忙于案牍吗?”
“怎么?”男人声音如常,将那玉碗放下,伸手将趴在背后的女子一把拉到怀里。
“德云说你今日忙于案牍,无人敢打扰。”
德云闻言,悄声的猫了猫腰,恨不得自个儿原地消失。
李渭川伸手将她乱了的发丝拨开,露出那张芙蓉面,轻轻的挨近。
直到呼吸间都能闻见她清浅的香气时,自喉咙处发出一声“嗯”后,两人再无旁的话。
直到蜡烛燃尽,发出一声清脆的“啪”,李渭川才抱着浑身湿汗的女子走进了早就备好热水的净室里。
她的脑袋早就倦的一片的空白,只在最后回到床褥间时,将自个儿的小脑袋放在男人坚硬而宽阔的胸膛上。
本是好眠的一夜,不知为何她却做了噩梦。
梦里的她小小的一只,穿着胡服,心猛地跳跃着,她牵着一个大人的手,朝着漫无边际的黑夜跑去。
“赤月姑姑,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她听见小小的自个儿如此问道。
“嘘,姑娘别说话。”那女子低声说道,脚步匆匆,有时候牵着她手跌跌撞撞跑着的女子偶尔会侧头,往后瞧着,似乎身后有什么猛鬼野兽。
跑了不知多久,她那双细嫩的小腿都累了,她扬起脑袋,对着那女子可怜兮兮的说道:“赤月姑姑,我好累啊,我不走了,我要娘亲。”
“姑娘,姑娘。”彩玉低声的唤道。
孙宛俞猝然惊醒,她茫然的转头瞧着立在床边的彩玉,过了半晌,似乎才意识到自个儿在何处。
“姑娘,怎的睡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