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嘉想也不想,就伸手接过,正要转身出去,就被叫住了。

康子晋眼眸微眯:“本侯有说让你去么?”

荣施脸色一滞,心下无措起来。

他方才那样,分明是对自己有意,此刻又怎会不知道自己是为了要把人支走,与他独处?

摸不清康子晋的态度,荣施只能小心翼翼地,怯声解释道:“这天时渐冷,若是饮了凉茶,恐怕会伤了侯爷的胃…”

康子晋不语,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

荣施心内颤痛,她勉力扬起脸来,对岳清嘉笑了笑:“是奴僭越了,还请姑娘告诉奴地方,奴去帮侯爷换壶热茶来。”

这回,康子晋有反应了。

他漠声道:“去罢。”

得了岳清嘉的指向,荣施端着漆盘,款步出了水心榭。

还没走几步,就听到水榭中传来男人不遮不掩的斥责声:“她是个什么身份,也配支使你?你也不度一度,不过是个妓子,她的使唤你也听得?”

荣施脑子里‘轰’的一声,周遭万籁俱静,她停下脚步,似乎连五感六觉都被封闭了。

妓子两个字,仿佛一把凌厉的刀,剐得她整个人挖心摘肺般的疼。

好几息后,荣施的瞳孔才重新聚焦,她一路趄趄趔趔地,几乎是拖着腿脚到了茶水房。

而水心榭中,岳清嘉保持着丧尸jg的表情,麻木听训。

她可算是知道为什么看电视的时候,那些个跟在主子身后的下人都是一脸呆滞,跟行尸走肉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