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林氏满脸愕然,随即则变成了浓浓的喜色,她刚想往外走,去迎一迎盼儿,哪想到被石进一把扯住了衣角,男人一双眼盯着林氏缠着白布的胳膊,瓮声瓮气道:“天冷路滑,你非出去乱走做什么?在屋里等着盼儿就是。”
顺着男人的视线往下看,林氏也不由红了脸,说起来,她年纪也不小了,偏偏前些日子在外走动,正好被宁王给遇上了,林氏不想跟宁王有接触,飞快地往前跑,哪想到一个不察,直接摔在了冰上,将胳膊给摔脱臼了,因为这事儿,石进明里暗里埋怨了好几次,但他根本不敢将媳妇惹怒了,只能暗暗心疼着,私底下又使了手段,将宁王这眼中钉肉中刺除了去。
林氏将衣角从石进手里拽了出来,小声道:“我就坐在这儿,不往外走了,待会盼儿进来,你可不能说些有的没的。”
石进闭目养神,既没点头也没摇头,林氏哼了一声,让身边伺候的丫鬟将小石头抱了过来,正好能让姐弟两个见上一面。
盼儿走进正堂时,眼圈还微微泛红,林氏到底是她的亲娘,对于自家女儿十分了解,一眼便瞧出了不对,心头一紧,她忙走上前,忍不住问了一嘴:“盼儿,你这是怎么了?”
好些时候没见到自己的亲娘,对上林氏满含关切的双目,盼儿忍不住抽噎一声,咬牙切齿道:“我那好婆婆实在是欺人太甚,今日女儿跟褚良刚刚入京,她却疑心我红杏出墙,在酒水里下药,等到褚良昏迷后,让小宝跟他滴血验亲”
说这话时,盼儿浑身都在轻轻颤抖着,那副模样让林氏不知道有多心疼。
“亲家母怎么能这样?当初成亲的时候她也没说什么,现在你跟褚良孩子都有两个了,她才开始闹腾起来,实在过分的紧。”
将盼儿拉到八仙椅上,林氏心疼女儿,眉头紧紧皱着,面颊涨成了猪肝色,明显就是动了真怒。
石进最是疼媳妇,拍了拍林氏纤细的后背,轻声道:“放心,盼儿也是我的女儿,即使凌氏是盼儿的婆母,也不能无缘无故地让孩子受委屈。”
小宝冲着石进夫妻行礼问安,林氏拉着外孙的手,仔细瞧了一眼,看到大拇指的指腹上有一道血痂,心头更为光火:“凌氏着实欺人太甚,连小宝都下得去手,这可是她嫡亲的孙子!”
盼儿苦笑着摇头,要不是被这种事情恶心的不行,她也不会抛下褚良,带着孩子直接回了娘家。
从边城赶回来,盼儿足足在路上折腾了半个多月,即便褚良一直谨慎仔细地照看着,还是会有不太周全的地方,她忍不住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角,紧紧抿着唇。
在正堂中还没呆上多久,又有丫鬟在外头通报。
“进来吧。”石进说了一句。
小丫鬟浑身直哆嗦,露出来的半张小脸儿呈现出惨白的颜色,双手捧着深黄色的信封,上头用毛笔写了两个大字——休书。